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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2012年11月2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带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参观中国国家博物馆"复兴之路"展览现场。提出了 "中国梦"一词,这个实现伟大梦想,而且满怀信心地表示这个梦想"一定能实现"。
前文提要:到12月5日截止时,共收到答案160余封。在 1933年元旦,《东方杂志》刊登了去年11月征集来的142个人的244个未来梦想。(梁漱溟和朱自清等人行动太慢,过了截止日期才将梦想送到,没赶上 刊登,只好来了个"梦想补遗"。)
加上两个迟到的,在144个做梦者中,身份地位各有 不同,其中算得上知识分子的至少有107人,占75%以上——
大多是大学教授、作家、新闻工作者等知识分子,如柳亚子、郑振铎、巴金、郁达夫、林语堂、邹 韬奋、周作人、马相伯、张君劢、周谷城、俞平伯、章乃器、茅盾、顾颉刚、杨杏佛、施蛰存、傅东华、叶圣陶、谢冰莹、夏丏尊、徐悲鸿、老舍、楼适夷、周予同、孙伏园、冯自由……即使是官吏、实业家、银行家几乎也都是知识分子出身。
他们回答的是这样两个问题:
先生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请描写一个轮廓或叙述未来中国的一方面。)
先生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这梦想当然不一定是能实现的。)
先回忆一下 1930 年的中国吧 ...
1931 年日本侵占东三省。
1932年初,日军又进攻上海。面对外敌入侵,国内并无万众一心之景象,军阀割据,内战不断,独裁专制,贪污腐败……在贫穷落后的中国里,民不聊生,中国正处在一场噩梦之中。
那时的民国人设想了怎样的一个未来中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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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杂志》主编施蛰存:"一个太平的国家,富足,强盛。中国人走到外国去不被轻视,外国人走到中国来,让我们敢骂一声'洋鬼子'。
教育部的戴应观:"几十年后的中国,完成孙中山先生的建国方略,铁路、公路、航海、航空、教育、科学都有巨大的发展"。
林语堂:"我不希望有全国太平的天下,只希望国中有小小一片的不打仗,无苛捐,换门牌不要钱,人民不必跑入租界而可以安居乐业的干净土。"
上海市政府参议武育干:"那时的中华民国是一个真正名符其实的'民'国,不是实际上的什么'军'国,'匪'国,'官'国,'×'国。"
郁达夫:我只想中国人个个都不要钱,而只把他们的全部精力都用到发明、生产,互动,与有意义的牺牲上去。将来的中国,可以没有阶级,没有争夺,没有物质上的压迫,人人都没有,而且可以不要"私有财产"。
《时代画报》编辑章克标:"一切的梦想,一切的梦,是一种超越的飞跃,所有界限和藩篱,须是完全撤除,国家这种界限,在任何人的梦想中或梦中是不配存在的。"
北大教授李宗武:"中国的军人不要只能内战,不能抗外";"军事当局不要只知剿共,不知御侮";"学者们不要相率勾结军阀,联络要人";新闻记者"不要成为御用的宣传者";"中国民众能监督政府,使政府不为少数军阀所私"等。
上海银行张水淇:"……没有靠了枪杆压迫无武装的人民贡其膏血的英雄。……政治之设施决之于国民的公意,公意一决,个人不拿阴谋鬼计来破坏。"
《东方杂志》文艺栏编辑徐调孚:"未来的中国没有国学,国医,国术……国耻,国难等名辞。"
光华书局编辑顾凤城:未来中国"是没有阶级,没有种族,自由平等的一个大同社会。"
柳亚子:一个"大同世界":"打破一切民族和阶级的区别,全世界成功为一个大联邦","没有金钱,没有铁血,没有家庭,没有监狱,也没有宗教;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一切平等,一切自由。"
女作家谢冰莹:"一个没有国家,没有民族,没有阶级区别的大同世界。"
铁道部一科长吴嵩庆:"废除军备,国界,种族而臻于大同。"
国立上海商学院教授俞颂华:"中国出了一位大科学家,能够改造国人的生殖细胞,使得未来一代新国民都富于创造冲动,没有占有冲动。
中学生杂志编辑叶圣陶:"个个人有饭吃,个个人有工作做;凡所吃的饭绝不是什么人的膏血,凡所做的工作绝不是充塞一两个人的大肚皮。"
法政学院教授钱啸秋:"吃饭不是各办各的,而是持票赴农村公共食堂去吃。"
暨南大学教授周谷城:"未来中国首要之件便是:人人能有机会坐在抽水马桶上大便。"
社会科学研究所的姜解生:"全国的人民都住在庄严伟大的公共住宅。他们底工作每天只有四小时或六小时。等到全国的电钟放出了上工的声号,他们已一秒钟不差地到达各人群底工作地点。"
《生活周刊》主编邹韬奋:"连现在众所公认为好东西的慈善机关及储蓄银行等等都不需要,因为用不着受人哀怜与施与,也应不着储蓄以备后患。"
林语堂:"我不做梦,希望内地军阀不杀人头,只希望在杀头之后,不要以25元代价将头卖与死者的家属。""我不做梦,希望全国禁种鸦片,只希望鸦片勒捐不名为'懒捐',运鸦片不用军舰,抽鸦片者非禁烟局长。"
南京国立编译馆的刘英士:"未有人民不健全而国家不衰弱者!未来中国的命运不决定于我们的'梦想',而决定于我们的行为。……未来中国的国家身份,仍旧是和它的构成分子的知识,能力,和道德相称。"
读者金丁:"人人都能享受香水汽车电灯跳舞书报。香水、汽车、电灯、跳舞、书报,……为什么甲能享受乙不能享受?未来的中国是不该如此的!"
外交部长罗文干:"武官不怕死,文官不贪钱。"
苏州振华女学的王季玉:大小官长有诚实和牺牲的品格。
林语堂:
"我不做梦,希望监察院行使职权,弹劾大吏,只希望人民可以如封建时代在县衙门击鼓,或是拦舆喊冤。"
"我不做梦,希望贪官污吏断绝,做官的人不染指,不中饱,只希望染指中饱之余,仍做出一点事情。"
"我不做梦,希望政府保护百姓,只希望不乱拆民房,及向农民加息勒还账款。"
我不做梦,希望民治能实现,人民可以执行选举、复决、罢免之权。只希望人民之财产生命,不致随时被剥夺。
我不做梦,希望中国政治人才辈出,只希望有一位差强人意,说话靠得住的官僚。
邹韬奋:政府不是统治人民的,而是为全体大众计划,执行,及卫护全国共同生产及公平支配的总机关。
暨南大学教授卫聚贤:"国家应如建筑塔的形势,最上一层的中央政府权最小,最下一层的人民权最大"。
中华书局编辑周宪文:"那里没有法律,也没有军警。可是国民从无争执,国里没有货币,没有工资,可是国民都很勤力。"
苏州振华女学的王季玉:"一切利源得到发展;平凡国民有普通知识;学术人才得尽其所长;大小官长有诚实和牺牲的品格;政治设施,入于轨道;国家地位,我不侵人,人也不敢侵我"。
上海银行的张水淇:"凡是人对于国家所当负的义务,所当享的权利一律平等","政治之设施决之于国民的公意"。
清华大学教授张申府:"理想中的中国""是能实现孔子仁的理想,罗素科学的理想与列宁共产主义的理想的。"
天津女子师范学院教授韦丛芜:"梦想着未来的中国是一个合作社股份有限公司,凡成年人都是社员,都是股东,军事、政治、教育均附属于其下,形成一个经济单位,向着世界合作社股份有限公司的目标走去。"
上海法学院教授朱隐青:"无阶级专政的共产社会。"
燕京大学教授郑振铎:"一个伟大的快乐的国土","我们将建设了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的国家"。
马相伯:"未来的中国既非苏俄式的一党专政,亦非美国式的两党更替,乃民治的国家,法治的国家。""根本大法,保障人民应有的天赋人权:即身体自由权,财产所有权,居住权,营业劝,思想发现于外,言论出版集会权,并信仰'无邪术害人'的宗教等权。"
中央研究院总干事杨杏佛:"是一个物质与精神并重的大同社会"。
顾颉刚:知识分子肯到民间去,使全国民众都能受到教育,不要只管自己享乐,也不要只管喊口号。
徐悲鸿:"在西安之西,忽成一八千里周围大湖。俾吾人游历新疆、青海,可以航行。湖中有小盗出没。又略卖违禁品,如鸦片之类,而吸者不甚多。湖流南下,直达洞庭,以其清澈,使扬子江水,及江浙海面,悉成蔚蓝之色。"
巴金说:"在寒冷的冬夜做噩梦,但仍希冀。痛苦就是我们的力量,痛苦就是我们的骄傲。
自由地说我想说的话,写我愿意写的文章,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不受人的干涉,不做人的奴隶,不受人的利用。靠着自己的两只手生活,在众人的幸福中求得自己的幸福,不掠夺人,也不被人掠夺。"
茅盾说:"对于中国的未来,我从来不作梦想;我只在努力认识现实。梦想是危险的。"
戏剧家洪深:"在这一年中,那些妨碍社会改革和进步的人……会多死去几个。"
北京大学教授周作人:"信仰与梦,恋爱与死,也都是上好的麻醉。能够相信宗教和主义,能够做梦,乃是不可多得的幸福的性质,不是人人所能获得。"
安徽大学教授周予同:"我们早已空无所有。现实的生活窒息到这样的程度,连你皱眉叹气捱磨各自的生命的耐力都没有了。东北三千万人民固然在帝国主义的枪刺下活受罪,我们又在谁的枪刺下受罪呢?"
画家钱君匋则:"未来的中国是一团糟"。
孙伏园:"只有回忆没有梦想!"
中央大学教授凌梦痕:"理想的国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生平从没有做理想国的梦"。
开明书店编译所长夏丏尊:"梦见中国遍地都开着罂粟花,随处可闻到芬芳的阿芙蓉气味。""梦见中国捐税名目烦多,连撒屁都有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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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不论是在大陆的"共产主义",或是在台湾的"三民主义"还是在香港、澳门的"资本主义"都实现了一部分华人的"中国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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